第 3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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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顧城周在大廳裏站了一整天，沈軒下樓目不斜視從他身邊經過，顧城周一把握住他的胳膊：“為什麽。”
沈軒目視前方：“我移情別戀了。”
“你騙人！”
顧城周道：“你移情別戀個屁啊！”他手腕當時傷的嚴重，現在不過只過去了一月，疤痕還未全掉，他這一用力，手腕上的血又滲了出來。他像是感覺不到痛的一樣，任由血從手腕的傷口中滲出，也不放開沈軒的胳膊。
他道：“沈軒！如果你不給我說法，你今天別想走。”
顧城周這麽多年第一次喊他沈軒而不是沈小草。
他的眼裏透出偏執。
“你要待我何”？
他將顧城周的另一只手舉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道：“當場掐死我嗎？”
周圍的保鏢一擁上前。
沈軒揚手：“別過來。”
顧城周雙目通紅，淒涼一笑：“你知道我舍不得。”
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。
他道：“這是那天我們去西雙版納買的，花了200元，你還說我們讓人騙了，這刀連刀刃都沒開，去義烏批發一把只要5元。”
他擡眸問沈軒：“你還記得嗎？”
沈軒神情閃過一絲痛苦：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顧城周笑了：“沈軒啊！你有心嗎？”
沈軒不回話。
顧城周道：“好想把你心肝挖出來看看是怎麽長的。”
沈軒輕聲：“你要挖就挖吧。”
“可是我舍不得啊。”顧城周猝不及防的拔出匕首。
周圍的保鏢皆是一陣驚呼。
他們沖上前想阻止，可顧城周的刀子比他們來的快。
他反手將匕首捅進自己的胸口。
沈軒做好了準備，閉上了眼睛，誰想，刀子寒光在他眼皮一晃，卻反手捅進了他自己的胸膛，噗呲一聲，鮮紅的血從顧城周的胸口噴湧而出，沈軒驚呼：“你幹什麽！”
“你錯了，這刀誰說沒開刃，你看這不是紮的輕輕松松的嗎？”
顧城周握著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道：“我這裏好痛，這裏頭都是你”。
他道：“我恨你，但是我更恨我自己，為什麽滿心都是你啊！”
他倒在沈軒懷裏喘著氣道：“你不是說你移情別戀了嗎？為什麽還這麽在乎我？”
“傻瓜。”沈軒一雙眼裏盈滿淚水，他低下頭，眼眶裏的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滴滴落在顧城周的臉上，他道：“我不值得。”
顧城周替他擦去淚水：“你值得。”
他回頭喊道：“還站著幹嘛，快打120啊”。
他將顧城周緊緊的摟在懷裏道：“我不是小草。”
他懷裏的顧城周已經疼的昏迷過去了，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最後這句話。
......
顧城周再次被送到醫院的時候，醫院的主刀大夫都和他熟了。
“又是他，這是他今年第幾次進醫院了？”
醫生看了眼顧城周的傷口道：“這怎麽搞的？”
他看向沈軒：“遇到搶劫的？”
“沒。”
沈軒眼眶通紅：“他自己紮的。”
大夫也是過來人，一猜便知是因為感情，道：“自己紮成這樣，對自己夠狠的啊。”
沈軒握緊了雙手。
大夫道：“喊家屬來簽字，他需要立刻手術。”
“我來”醫生上下打量了沈軒一眼道：“你是他的誰？給他簽字？”
“我....”
“朋友不可以給簽字，胸口紮了這麽深這可是大手術。”
沈軒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我是他的配偶”。
顧城周做了個夢，夢裏一片白茫茫的迷霧。
他在霧中漫無目的走著。
忽然在透過迷霧的不遠處，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“小草！”
他追了上去，他拉住小草的胳膊，小草停了下來，他轉過身來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顧城周心裏滿是歡喜：“小草|你這麽會在這？”
小草一臉木然。
顧城周連喊了他兩聲：“小草|你怎麽了？”
他晃了晃小草的胳膊，啪嗒一聲，小草的胳膊被他拽掉了......
顧城周慌亂的撿起小草掉落的胳膊，他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，當場急哭，手忙腳亂的要將胳膊給小草安回去：“對不起嗚嗚嗚，怎麽回事，我沒有用多大力啊，怎麽好好的會掉了。”
他舉著斷臂在小草的肩膀上比劃了半天就是安不上去。
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草終於開口了：“看我。”
顧城周擡頭，目前的人哪裏是小草，分明是一具爛的面目全非的屍體，他再一低頭，手裏的斷肢也化作白骨......
顧城周啊的一聲從噩夢中醒來。
沈軒聽到動靜，立刻坐了起來。
“你怎麽樣？”
顧城周看到現實中的小草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，他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小草的懷裏哭的一抽一咽的：“嗚嗚嗚小草，你不要離開我。”
沈軒放在顧城周背上的手一頓：“對不起。”
顧城周擡起濕漉漉的眼睛：“為什麽啊，你明明是愛我的，為什麽要離開我啊。”
“我.....”
他該怎麽和面前的人開口了。
他閉了閉眼，再睜開眼後，緩緩道：“一會我說的話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顧城周心裏咯噔一下，他的小草怎麽突然這麽嚴肅啊。
他吸了吸鼻子道：“嗯。”
“我不是原裝的沈軒。”
顧城周惴惴道：“你....哈哈你再開什麽玩笑。”
沈軒認真道：“我沒有再開玩笑。”
“不可能”顧城周語無倫次：“你不是小草，怎麽和小草長的一模一樣，不僅記得我，連身上的胎記都一樣哈哈哈怎麽可能。”
“克隆。”
顧城周強行假裝出來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，他僵硬的扭過腦袋看著沈軒道：“什麽....意思？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，我是克隆的，真正的沈軒已經死了，我只不過是個繼承他身前記憶的克隆人。”
顧城周突然笑了：“太扯了，小草你要和我分手也該找個靠譜的理由，什麽豪門婆婆阻止都比這理由靠譜啊！”
沈軒認真道：“我沒有開玩笑。”
顧城周：“證明。”
沈軒掏出一張他與某具無名男屍的dna比對報告。
“這是什麽。”
“你要的證據，我與本體的dna比對。”
他道：“周周，我不是雙胞胎。”
顧城周的手一抖，那張鑒定紙張從他手中落了下來。
原來剛剛的夢是真的？他的小草已經死了？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小草？
不對，面前的人是小草，他繼承了小草的記憶繼承了小草與他在溪水鎮的一切。
顧城周覺得腦子很亂，心裏也很亂，他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沈軒想安撫顧城周，顧城周將他的手一擋，不再看他，道：“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“也好。”
.......
陳梅在門口站了許久。
“你們到底怎麽回事？”陳梅質問道。
“我....”他無法面對陳梅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釋。
陳梅道：“如果你不能和周周在一起，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給他希望。”
陳梅背靠著白墻道：“我這個弟弟，他從小就倔強，從來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。”
她道：“而你是他撞的頭破血流也不願回頭的南墻。”
沈軒垂下眼眸。
“如果你和他說清楚了，以後便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，可以嗎？”
陳梅道：“他是我唯一的親人，我只有他了。”
沈軒欲言又止，終化作一字：“好”。
從那天起，沈軒再也沒有來醫院看過顧城周，他開始沒日沒夜熱的工作，半年後他再次聽到顧城周的消息便是他宣布退出娛樂圈的消息。
沈軒的手指停留在#顧城周退出娛樂圈#這一發布會視頻上。
顧城周穿著一身西裝，禮貌的向媒體鞠躬。
“這麽多年，多謝各位了。”
鎂光燈不停的閃，#顧城周退出娛樂圈#的熱搜高居不下。
莉莉敲門而入：“沈總？”
“進。”
莉莉遞上一份合同：“顧城周先生宣布退出娛樂圈了，這後續的合作......”
“換人。”
“好。”莉莉看著表情沒有變化的沈軒，欲言又止。
“沒有其他的事，你可以下去了。”
莉莉鼓起了勇氣終於開口：“沈總，我能問問您和顧先生到底怎麽了？”
“這不是作為一個秘書該問的。”沈軒沈聲道。
沈軒擡眸看她，莉莉沒有閃躲，直視著沈軒的眼睛：“沈總，就算您要開除我，我今天也要把話說了。”
她道：“明明你們那樣的相愛，怎麽突然之間就分手了。”
“我和他之間.....不可能了。”
“是您不愛他了嗎？”
沈軒沒有回答。
莉莉又問：“還是他不愛您了？”
莉莉自問自答：“不，他那一次滿身傷痕不是為了您，他怎麽可能不愛您？”
她看著沈軒又道：“而你自從和他分開後便整日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埋頭工作，你是再用工作麻痹自己。”
她喊道：“明明你們兩個都深愛著對方，為什麽要分開？只有有愛在，有什麽問題不能兩個人共同面對嗎？”
如果愛在？沈軒心中淒涼道，這問題就出在這愛是假的。他愛顧城周是因為他繼承了本體的記憶，而顧城周愛他是因為以為他是本體，他多麽希望自己是小草啊，多麽希望溪水鎮的那段過往是他真真切切的經歷的，而不是本體死亡後塞進他腦子裏的......
“你說完了嗎？”
“說完了，我一會自己去遞辭職。”她向沈軒鞠了最後一個躬：“工作我會暫時交接給小李，這半年來承蒙關照。”
話畢，莉莉從沈軒辦公室裏走了出去。
她回望沈軒的辦公室，心道，崽崽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，剩下的看老天了。
......
沈觀潮給沈軒打了個電話。
他想，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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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騙人！”
顧城周道：“你移情別戀個屁啊！”他手腕當時傷的嚴重，現在不過只過去了一月，疤痕還未全掉，他這一用力，手腕上的血又滲了出來。他像是感覺不到痛的一樣，任由血從手腕的傷口中滲出，也不放開沈軒的胳膊。
他道：“沈軒！如果你不給我說法，你今天別想走。”
顧城周這麽多年第一次喊他沈軒而不是沈小草。
他的眼裏透出偏執。
“你要待我何”？
他將顧城周的另一只手舉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道：“當場掐死我嗎？”
周圍的保鏢一擁上前。
沈軒揚手：“別過來。”
顧城周雙目通紅，淒涼一笑：“你知道我舍不得。”
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。
他道：“這是那天我們去西雙版納買的，花了200元，你還說我們讓人騙了，這刀連刀刃都沒開，去義烏批發一把只要5元。”
他擡眸問沈軒：“你還記得嗎？”
沈軒神情閃過一絲痛苦：“我不記得了。”
顧城周笑了：“沈軒啊！你有心嗎？”
沈軒不回話。
顧城周道：“好想把你心肝挖出來看看是怎麽長的。”
沈軒輕聲：“你要挖就挖吧。”
“可是我舍不得啊。”顧城周猝不及防的拔出匕首。
周圍的保鏢皆是一陣驚呼。
他們沖上前想阻止，可顧城周的刀子比他們來的快。
他反手將匕首捅進自己的胸口。
沈軒做好了準備，閉上了眼睛，誰想，刀子寒光在他眼皮一晃，卻反手捅進了他自己的胸膛，噗呲一聲，鮮紅的血從顧城周的胸口噴湧而出，沈軒驚呼：“你幹什麽！”
“你錯了，這刀誰說沒開刃，你看這不是紮的輕輕松松的嗎？”
顧城周握著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道：“我這裏好痛，這裏頭都是你”。
他道：“我恨你，但是我更恨我自己，為什麽滿心都是你啊！”
他倒在沈軒懷裏喘著氣道：“你不是說你移情別戀了嗎？為什麽還這麽在乎我？”
“傻瓜。”沈軒一雙眼裏盈滿淚水，他低下頭，眼眶裏的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滴滴落在顧城周的臉上，他道：“我不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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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頭喊道：“還站著幹嘛，快打120啊”。
他將顧城周緊緊的摟在懷裏道：“我不是小草。”
他懷裏的顧城周已經疼的昏迷過去了，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最後這句話。
......
顧城周再次被送到醫院的時候，醫院的主刀大夫都和他熟了。
“又是他，這是他今年第幾次進醫院了？”
醫生看了眼顧城周的傷口道：“這怎麽搞的？”
他看向沈軒：“遇到搶劫的？”
“沒。”
沈軒眼眶通紅：“他自己紮的。”
大夫也是過來人，一猜便知是因為感情，道：“自己紮成這樣，對自己夠狠的啊。”
沈軒握緊了雙手。
大夫道：“喊家屬來簽字，他需要立刻手術。”
“我來”醫生上下打量了沈軒一眼道：“你是他的誰？給他簽字？”
“我....”
“朋友不可以給簽字，胸口紮了這麽深這可是大手術。”
沈軒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我是他的配偶”。
顧城周做了個夢，夢裏一片白茫茫的迷霧。
他在霧中漫無目的走著。
忽然在透過迷霧的不遠處，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“小草！”
他追了上去，他拉住小草的胳膊，小草停了下來，他轉過身來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顧城周心裏滿是歡喜：“小草|你這麽會在這？”
小草一臉木然。
顧城周連喊了他兩聲：“小草|你怎麽了？”
他晃了晃小草的胳膊，啪嗒一聲，小草的胳膊被他拽掉了......
顧城周慌亂的撿起小草掉落的胳膊，他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，當場急哭，手忙腳亂的要將胳膊給小草安回去：“對不起嗚嗚嗚，怎麽回事，我沒有用多大力啊，怎麽好好的會掉了。”
他舉著斷臂在小草的肩膀上比劃了半天就是安不上去。
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草終於開口了：“看我。”
顧城周擡頭，目前的人哪裏是小草，分明是一具爛的面目全非的屍體，他再一低頭，手裏的斷肢也化作白骨......
顧城周啊的一聲從噩夢中醒來。
沈軒聽到動靜，立刻坐了起來。
“你怎麽樣？”
顧城周看到現實中的小草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，他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小草的懷裏哭的一抽一咽的：“嗚嗚嗚小草，你不要離開我。”
沈軒放在顧城周背上的手一頓：“對不起。”
顧城周擡起濕漉漉的眼睛：“為什麽啊，你明明是愛我的，為什麽要離開我啊。”
“我.....”
他該怎麽和面前的人開口了。
他閉了閉眼，再睜開眼後，緩緩道：“一會我說的話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顧城周心裏咯噔一下，他的小草怎麽突然這麽嚴肅啊。
他吸了吸鼻子道：“嗯。”
“我不是原裝的沈軒。”
顧城周惴惴道：“你....哈哈你再開什麽玩笑。”
沈軒認真道：“我沒有再開玩笑。”
“不可能”顧城周語無倫次：“你不是小草，怎麽和小草長的一模一樣，不僅記得我，連身上的胎記都一樣哈哈哈怎麽可能。”
“克隆。”
顧城周強行假裝出來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，他僵硬的扭過腦袋看著沈軒道：“什麽....意思？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，我是克隆的，真正的沈軒已經死了，我只不過是個繼承他身前記憶的克隆人。”
顧城周突然笑了：“太扯了，小草你要和我分手也該找個靠譜的理由，什麽豪門婆婆阻止都比這理由靠譜啊！”
沈軒認真道：“我沒有開玩笑。”
顧城周：“證明。”
沈軒掏出一張他與某具無名男屍的dna比對報告。
“這是什麽。”
“你要的證據，我與本體的dna比對。”
他道：“周周，我不是雙胞胎。”
顧城周的手一抖，那張鑒定紙張從他手中落了下來。
原來剛剛的夢是真的？他的小草已經死了？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小草？
不對，面前的人是小草，他繼承了小草的記憶繼承了小草與他在溪水鎮的一切。
顧城周覺得腦子很亂，心裏也很亂，他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沈軒想安撫顧城周，顧城周將他的手一擋，不再看他，道：“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“也好。”
.......
陳梅在門口站了許久。
“你們到底怎麽回事？”陳梅質問道。
“我....”他無法面對陳梅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釋。
陳梅道：“如果你不能和周周在一起，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給他希望。”
陳梅背靠著白墻道：“我這個弟弟，他從小就倔強，從來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。”
她道：“而你是他撞的頭破血流也不願回頭的南墻。”
沈軒垂下眼眸。
“如果你和他說清楚了，以後便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，可以嗎？”
陳梅道：“他是我唯一的親人，我只有他了。”
沈軒欲言又止，終化作一字：“好”。
從那天起，沈軒再也沒有來醫院看過顧城周，他開始沒日沒夜熱的工作，半年後他再次聽到顧城周的消息便是他宣布退出娛樂圈的消息。
沈軒的手指停留在#顧城周退出娛樂圈#這一發布會視頻上。
顧城周穿著一身西裝，禮貌的向媒體鞠躬。
“這麽多年，多謝各位了。”
鎂光燈不停的閃，#顧城周退出娛樂圈#的熱搜高居不下。
莉莉敲門而入：“沈總？”
“進。”
莉莉遞上一份合同：“顧城周先生宣布退出娛樂圈了，這後續的合作......”
“換人。”
“好。”莉莉看著表情沒有變化的沈軒，欲言又止。
“沒有其他的事，你可以下去了。”
莉莉鼓起了勇氣終於開口：“沈總，我能問問您和顧先生到底怎麽了？”
“這不是作為一個秘書該問的。”沈軒沈聲道。
沈軒擡眸看她，莉莉沒有閃躲，直視著沈軒的眼睛：“沈總，就算您要開除我，我今天也要把話說了。”
她道：“明明你們那樣的相愛，怎麽突然之間就分手了。”
“我和他之間.....不可能了。”
“是您不愛他了嗎？”
沈軒沒有回答。
莉莉又問：“還是他不愛您了？”
莉莉自問自答：“不，他那一次滿身傷痕不是為了您，他怎麽可能不愛您？”
她看著沈軒又道：“而你自從和他分開後便整日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埋頭工作，你是再用工作麻痹自己。”
她喊道：“明明你們兩個都深愛著對方，為什麽要分開？只有有愛在，有什麽問題不能兩個人共同面對嗎？”
如果愛在？沈軒心中淒涼道，這問題就出在這愛是假的。他愛顧城周是因為他繼承了本體的記憶，而顧城周愛他是因為以為他是本體，他多麽希望自己是小草啊，多麽希望溪水鎮的那段過往是他真真切切的經歷的，而不是本體死亡後塞進他腦子裏的......
“你說完了嗎？”
“說完了，我一會自己去遞辭職。”她向沈軒鞠了最後一個躬：“工作我會暫時交接給小李，這半年來承蒙關照。”
話畢，莉莉從沈軒辦公室裏走了出去。
她回望沈軒的辦公室，心道，崽崽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，剩下的看老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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